【冰九】疯魔才成活（1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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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警告
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叫九妹沈清秋，因为沈九太苦了，不想让他当沈九
私设冰哥在遇到沈垣之后还没有把九妹做成人彘，太恶心了，好不忍心
冰哥对九妹一开始就是有倾慕向往的感情的，只是心灰意冷成了恨
个人觉得沈九也没有那么坏，有洗白的意向，不喜欢的就别看了。
痛，很痛，痛到锥心，痛到刺骨。
这是沈清秋苏醒后的第一感觉，很多年都不曾这样痛过了。上一个让他这样痛的人是已经被他亲手穿心取了性命的秋剪罗。
那个喜欢糟践人的疯子，好像以捉弄他虐待他为趣，万万没想到像狗一样低眉顺目的自己有朝一日会那样平静得杀了他，然后一把火烧了秋府吧。
沈清秋轻笑，眼中映出如那日一样的烈火，满是痛快与隐忍的不安。
而今日让沈清秋再这样痛的人也是被他捅过一剑的，是他曾经最瞧不上，最不喜爱的徒弟洛冰河。他亲手把他踢下了无间深渊，只是万万没想到那命贱的小畜生居然能从无间深渊里爬了出来。
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从尊贵冷傲的清净峰峰主一朝便成了人人唾骂喊打的伪君子。
不过那又怎样，沈清秋不在乎，他的确是伪君子，从小在泥泞里打滚，沾满了脏污与血腥，他怎么可能还匹配得上君子一称。
只可惜了岳清源对他的百般期待，他沈清秋是做不了君子的，那人应该挺失望吧。毕竟他杀了同门师兄柳清歌，还觊觎自己的弟子宁婴婴，残害徒弟，屠杀秋府满门，这可是十足十的人/渣混账了。
沈清秋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把锁在琵琶骨上的锁链拖得哗啦哗啦响，随后便一动也不敢动了。太疼了，那漆黑的锁链带着铁钩深深嵌进了沈清秋的皮肉里，连呼吸都够特么疼的了。
更疼的是身上的剐伤，看来洛冰河对他的恨是真的很深，那么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却一道一道的每日歇着来。
死了算了，这是沈清秋被囚被虐后每日都会升起的想法，可惜他不敢也办不到。
沈清秋怕死，这是他对自己明确的认知，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样苟延残喘在秋府地活下来，然后为了活杀了那些欺辱他的人。
好渴。沈清秋重新打起精神在这黝黑的洞穴深处寻找水源，他现在灵力全失，又受了洛冰河的虐待，简直连废人都不如了。
但是他还是想活着，于是忍着疼痛爬向反光的地方，那里应该有一小潭水吧。
“咳…咳咳咳……”沈清秋好几日没有接触到水几近干裂的嗓子受不住刺激，猛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牵动着身上的锁链和伤，又是让他疼地龇牙咧嘴，一阵阵冷汗直冒。
“沈清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洛冰河一身玄衣，站在洞穴透着光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沈清秋知道，那一定是冷漠又得意的。
“哼，小畜生。”沈清秋忍着疼痛起身，倚在石壁上，依旧是副不屑傲慢的姿态望着洛冰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洛冰河却最厌恶沈清秋这副面容，他凭什么还一副瞧不上自己的姿态，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凭什么有这种冷傲的仙人之资。
“呃—”沈清秋突然匍匐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踩着锁链的黑靴，捂着自己的琵琶骨，虽痛极，却着实不愿意在洛冰河面前展现一分。
“师尊真是好气节，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洛冰河蹲下身，捏着沈清秋的下巴与他对视，好笑般地睥睨着这个阶下囚“不知道今日这凌迟剐刑师尊能多受几道？”
“呵！小畜生终究是小畜生，不过只会把我给你的皮肉之苦还回来而已。”沈清秋露出阴狠的笑容，这样至少显得他有底气一些。
洛冰河平静得脸色确实瞬间就变了，拖着沈清秋一把就把他拽了起来，疼得沈清秋根本就站不住。但是他不会倒，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倒，这个他踩到泥里的小畜生不配看到他倒下的样子。
“是吗？”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强忍着疼痛站直的样子，心里又来了几分兴趣，沈清秋还真是扮君子扮多了，就以为自己是什么品节高尚宁死不屈的真君子了。“那今日我给师尊送些新的东西吧。”
沈清秋别开视线，懒得去看洛冰河拿出的东西，反正不过又是什么折磨他的新刑具而已，他早已没什么畏惧的了，不过是疼与很疼的区别。
“师尊，弟子特意给你带的礼物，不看一看吗？”洛冰河拉着沈清秋身上的锁链破迫使他回过头。
看清洛冰河手中的东西后的沈清秋瞳孔瞬间放大，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抢。
洛冰河只微微抬手，沈清秋便够不到了， 只能愤恨又焦急地盯着洛冰河“玄肃，你…你怎么得来的？”
“当然是岳掌门亲手送来的。”洛冰河有些得意，这么些天了，终于从沈清秋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神色了“师尊喜欢，便给你看看吧。”
说完洛冰河便把手中那只剩剑柄的残剑扔到地上，沈清秋顾不得疼痛，连忙跪下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擦拭着查看。
不是假的，但怎么只剩剑柄了，沈清秋心脏沉入谷底，不详的预感升起来，剑毁了，剑毁便代表着什么？人亡！
岳清源的剑毁了，便是……便是……沈清秋不敢想下去，满眼仇恨地望着洛冰河“小畜生，你把他怎么了？”
洛冰河不悦地踢倒沈清秋，但他仍死死地握着那剑柄。洛冰河用了灵力争夺居然抢不过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又感兴趣又有些恼火。
“怎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沈清秋还有真心所待之人？我记得师尊不是素来不喜岳掌门和已故地柳峰主吗？”洛冰河一根根掰断沈清秋的手指，夺过他手中的玄肃剑柄。
“啊…啊……”巨大的恐惧让沈清秋的心理防线薄弱了几分，不由得便痛叫出声，但还是想要去抢那破裂的剑柄“我在乎谁你个小畜生管得着，还给我——”
沈清秋竟是完全不避讳地承认了在乎岳清源，这可让洛冰河不怎么开心得起来，若是沈清秋对所有人都一般的妒恨他便觉得平衡多了，偏偏他竟然在乎同样为了 他愿意单刀赴会的岳清源。
两个人这样在意对方吗？呵！沈清秋一个伪君子怎么配！
洛冰河这样想着，就更是气不过，捏着玄肃剑柄的手就更用力了些，眼看就要捏碎“我是管不着，不过我想管便还管得着。我若想杀他，岳掌门也只能死得彻彻底底了！”
“不—你敢—”沈清秋使出最大的力气撞向洛冰河要去抢玄肃，却只是徒劳，反而让洛冰河一掌震碎半身经脉，喷出一口鲜血。
“说来还是师尊几日前那份血书的功劳，岳掌门也真是手足情深，竟然一个人就来了，可惜了，只能以这副样子跟师尊见面了。”洛冰河不耐烦地擦擦手，将剑柄隐去，让人把重伤的岳清源抬进洞穴扔在地上。
岳清源整个人像是在鲜血中浸泡过一样，身上脸上尽数都被染红了，一双眸子紧闭着，没有半点生气。
“岳七…岳七…你怎么样了？”沈清秋焦急地爬向岳清源，下意识叫出多年来藏在心里的名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可是这种生死关头，他只想这么叫。
“师尊不该先感谢弟子吗？”洛冰河见不得沈清秋把这样柔软温柔的样子尽数展现给岳清源。嫉妒让他一把抓住沈清秋地头发就把他扯开了，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小畜生，我迟早会杀了你！”沈清秋已经忘了疼痛，只剩下原始的恨咆哮道，他当初那一剑真不该刺偏几分。
“是吗？可惜已经晚了。师尊现在只能求我才能让岳掌门活下来。”洛冰河有些得意，虽然手段有些小人，不过有效就行了。
“你休想！”沈清秋目光冷冷地盯上洛冰河的眼睛，又是毫不畏惧铁骨铮铮的样子。
洛冰河有些失望，刚刚才看到的一点不一样又没了，只能悻悻地放开手，看来要让沈清秋求饶还得想些其他的法子了。
沈清秋一脱离桎梏，就又爬向岳清源，试图唤醒他。
“不然把师尊做成人彘让岳掌门看看吧，像个皮球一样，会不会把岳掌门直接气死呢！”洛冰河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笑说着起身“罢了，就再让你们最后聚一聚吧。”
“洛冰河，害你虐待你的是我，你冲着我来就是了，他待你不薄，你何故至此！”沈清秋抱住岳清源望着洛冰河离开地背影大声吼道。
“他宠溺你纵容你就是他最大的罪过。”洛冰河猛然回头冷声答道，那语气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情愫。
洛冰河离开了暗穴，沈清秋才松了口气，把刚刚的恐惧释放了些，有些颤抖地推搡昏迷的岳清源，被洛冰河尽数掰断的手指让沈清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只想唤醒面前的岳清源便也顾不上了。
“岳七？岳七？”这里没有其他人，沈清秋已经完全没有伪装的必要，对岳清源满满的关切便都展现了出来。
这情景像极了多年前，他们被人贩子打得半死的样子，两人也曾这样轻喊着对方，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咽下所有的血和泪。
后来一起进入了秋家也是一样的，可惜最终岳七走了，当上了风光的峰主，却忘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沈清秋怎么可能不怨恨，可恨归恨，沈清秋并不想让他死，毕竟在清净峰这些年，岳清源对他的照拂他是能感受到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想计较了还是不愿意原谅，沈清秋只当做了视而不见。
岳清源仅剩了一口气息，却微弱而绵长，但任凭沈清秋怎样呼喊，就是一直不曾醒来，
“岳七，你不醒，我便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沈清秋撕下自己破烂青衫上仅剩的干净地方沾了水勉强把岳清源的脸擦干净，小声覆在他耳边说着。
“你是不想见我了吗？为什么？柳清歌不是我杀的，婴婴太像当年的海棠了，我是真心喜欢的。洛冰河是魔族余孽，秋剪罗我不杀他，他便是要杀我的，我只是想活着啊。”沈清秋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这番辩解是说给谁听的“我讨厌洛冰河，凭什么一样的贱命，他可以有那么好的灵根，那么爱护他的母亲！凭什么我就没人疼没人爱…”
“呵咳…小九…”岳清源咳嗽一声醒了过来喊着沈清秋的乳名，语气一如当初的温柔与宠溺。
“岳七你…”沈清秋一时激动地喊着岳清源，不过又马上恢复了冷漠淡然的样子，冷冷看着他。“你醒了。你还真是贱命易活，剑都成那样了还能活下来。”
“小九，你…疼不疼？”岳七双目刚刚聚焦，就看到沈清秋琵琶骨上漆黑的锁链和浑身的剐伤，破烂的衣服和血肉都融在了一起，想要伸手却没有半分力气。
“别那样叫我。沈九早就死了。”沈清秋冷声打断岳清源的话，然后便是带了满满的讽刺意味“何况疼的感觉，掌门师兄你应该早就忘了吧！”
“小九，是我对你不住。你恨我怨我我都不怪你，但你不该把恨都报复到洛冰河身上去。”岳清源听出了沈清秋的责怪之意，他不想做任何辩解，因为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只是徒增遗憾罢了“那些错事是我教导有误，管理过疏才让你造成的，洛冰河本性秉善，你跟他认个错，赔个礼他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呵…哈哈哈…”沈清秋大笑，笑得癫狂“岳七啊岳七，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善良，你看看你我二人的处境，你觉得他会给我们生路？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而且是我骗你来的，明明知道是陷阱你还来，岳七你真是个蠢货啊。”沈清秋痛声骂道，语气中更多的却是自责与担忧。
岳清源深吸一口气，努力伸手阻止沈清秋大笑，因为他看到沈清秋每笑一声身上的伤口就撕裂一寸，尤其是琵琶骨那里的锁链一进一出，岳清源不敢想那种疼。
“小九，无论怎样我都要来的，我答应过的会带你走。当年回去晚了，今日来得还不算太晚。”岳清源笑着说出当年的承诺，幸好这次他来得还算及时。
沈清秋见不得岳清源那带着怜悯的目光，偶然的回忆也让他有些压抑，岳清源一直记得承诺，若是一直记得，为什么没有回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吗？但沈清秋不想问，他不想承认怨错人。
“别跟我说那些，岳七你就是个蠢货，让你来时你不来，让你别来你偏来，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沈清秋停止大笑，盯着岳清源看了好一阵才忿忿骂出。
岳清源的笑容更舒心了些“那时的承诺我记得，那些暗语我当然也是记得的，也自然明白小九叫我别来，但是你在这里，七哥怎能不来。”
“你明白还来找死？”沈清秋有些许惊讶，当年他与岳七在人贩子手下乞讨之时，经常会做些暗语给对方，那是二人才知道的，血书中自然也用了提示岳清源别来，他当时只抱了侥幸的心思，希望岳清源还记得。
“小九，我不是找死，我是找你。”岳清源看沈清秋脸色平和了些，才柔声道。
“这么多年滥好人的毛病还是没改，死了活该。”沈清秋凉了很多年的心终于燃起了一些暖意，憋了好半天才气哼哼的说了这么一句。
嘁——
安静的洞穴中响起一声轻笑，更像是谁憋久了的一声偷笑，带着释怀和理解。
“小九，我很多年没见你这么真心地笑过了。”岳清源躺着，接着透进来的光看着沈清秋偷笑的侧脸，也是微笑着感叹。
“关你屁事。”沈清秋连忙敛起笑容，故作傲娇地瞥了岳清源一眼别过头。
二人都不说话了，都是沉默着，或许都是一时不敢相信，两人多年的隔阂与嫌隙竟然只通过这么简短的对话就可以完全消除吧！
良久，沈清秋才开口。
“岳七，我没杀柳清歌。”
“我信。”
“是秋剪罗先动手的，我不想杀他的。”
“嗯，不怪你。”
“婴婴，我是真心喜欢的。”
“这…这挺好的。”岳清源犹豫了一瞬间又点头。
“我挺羡慕洛冰河的。”
“七哥疼你。”
“其实，我其实也没那么坏！”
“嗯。”
……
二人终于像是多年未见的故友，聊起了彼此错过的时间，包括岳清源曾经回到过秋府的事情，但他始终没有讲自己是因为太过急切走火入魔了才耽误了时间，只是告诉沈清秋他自己太过愚钝了才误了时间。
沈清秋只点点头，他觉得那便是够了的，岳清源还回去过，至少代表他不是被完全抛弃了的！
“岳七，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了。洛冰河不会放过我的，他现在是魔族圣君，你是苍穹掌门，他定然也不会放过你的。”沈清秋虽然很不想，但看着二人身上的伤真的很难忘记两人现在的处境。
“没关系，是生是死七哥都陪你。”岳清源被沈清秋扶着倚在墙上，强撑着一口气笑着回沈清秋，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能力救沈清秋走，不过能陪着他死也不算遗憾了，况且二人还能在死前化了嫌隙，也算值了。
沈清秋没想到自己又怨又恨地嫉妒这个世界这么久，临死之前居然还能得到这样的陪伴。
“不，我该死，但你不该。”沈清秋看着岳清源坚定地说着“我有办法送你走。”
“什…么？”岳清源还没有说完便感到头更晕了，浑身更加无力，眼前的沈清秋也模糊了，闭眼前只听到一句‘七哥，谢谢。’
沈清秋忍住剧烈的疼痛把岳清源摆放正，撕开自己的伤口，就着血画出了阵法。
幸好，虽然修为尽失，但阵法还能用。以前那个师父也终于教了他一些除心狠以外能用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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